返回

程欢

首页
关灯
护眼
字体:
第116章 帮我个忙
   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
    沈非墨看到她,瞬间就变得很不耐烦,这个女人,还有完没完了?
    ”你刚才发什么疯,这种大马路上是你骑个自行车可以随便炫技的吗?”
    她就差把他拎过来好好教训一番了。
    死小孩仗着自己年轻就胡作非为,出了事要怎么办?
    奇了个怪,为什么在沈非墨面前,她反而变成了那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了?
    少年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,”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。倒是你,能不能不阴魂不散地烦我了?”
    程时晚一时之间,被噎住了。她其实是要赶通告,并不是像从前那样故意来找他,最近有很多活动所以很忙,只不过她还是选择了往这一条道开,因为那个小孩的学校就在附近,程时晚想。哪怕就看一眼,那么不管今夜有多累,好像也不会觉得那么累了。
    可就是这一眼,她就看见沈非墨这般不要命,两个轮子的他都能飙起来,身上还坐着一个人。
    程时晚将目光落在自行车后座,也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,嗯,应该是男生,不过男生女相,模样阴柔姣美,胜过娱乐圈那些人造美女不知多少万倍。
    他和沈非墨甚至还有几分相似,于是她猜,大概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。
    ”这是谁?”
    程时晚和沈砚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口,沈非墨反而僵了一下,这是什么情况?
    怎么莫名有一种...很狗血的味道在里面?
    ”我和她又不熟。她非得缠着我。”奇怪的是,他又没有做错什么,但在沈砚面前,莫名其妙还挺心虚的。
    这个人敏感又细腻,对于旁人的心思总是一猜即中。
    沈砚的目光幽幽,落在程时晚的脸上。
    ”平时围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不满足,现在口味变成了大你那么多岁的风情成熟款?”
    毫无疑问,这句话百分之百是嘲弄。
    沈砚又扫了一眼宝马车的logo,冷笑了一声,”沈非墨,她应该比我们两个大了至少十岁吧,就这你也招惹?沈家没有缺你钱花吧..”
    沈非墨的脸色当即就变了,”你有病?吃了炸药向我轰炸,我都说了我和她不熟。”
    一个一个,莫名其妙,他倒是成为中间那根皮筋。被人东拉西扯的,沈少爷很不爽,换谁,谁都不爽。
    ”是她阴魂不散的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    他就差爆粗口来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。
    于是,沈砚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,沈非墨大概是被她盯上。
    程时晚从沈砚的嘴里听出来了不屑,而且是相当的不屑,甚至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酸味和冷嘲热讽。
    ”看样子。你对女性的敌意很大啊....”她对着他,绽开一个很明艳的笑容,随意地扫了一下栗色长发,一瞬间,昂贵的香水味弥漫开来,”大你们几岁又怎么了?”
    她的口吻冷静,半年没有气得跳脚的意思,”上帝诶,我今年才二十五就被小鬼头嘲笑年纪了,照这样说,这个世界还要不要三十多的女人活了?”
    红唇烈焰,曲线妙曼,她就像是盛开在夜里的一朵艳丽花朵,肆意舒展着叶片,带着所向披靡,无人能及的势头,将所有的嘲讽都化作绕指柔,轻轻松松地应付过去。
    ”不是我老了,是你太小了。”程时晚看着沈砚,”所以下次啊,还是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会比较有礼貌噢。”
    而沈砚却冷笑相讥,”既然知道不是一个年龄层面的,那就不要做这种没有意思的事。”
    ”哦?你是指什么没有意思?”
    程时晚禁不住挑起眉梢,她今日妆容正盛,眉形也很锋利,再怎么样,还轮不到被眼前这个阴冷的小男生教育。
    ”我是说,别缠着他,不明白?”
    这个”他”,自然指的是沈非墨。
    男生说这句话的时候,分外严肃认真,眸子底下藏着压抑着几乎快要喷出来的火,像只小兽。程时晚想,这小孩还真容易生气,估计自己随便引导几句,就能冲上来咬他一口。
    沈非墨到底是他哥哥还是别的什么人,生怕她把他抢走了似的。
    ”瞧你这模样,别说是二十五了,十五岁,甚至是五岁。只要是异性出现在沈非墨的身边,你是不是都是这样想杀人啊..”程时晚扬起唇角,看着那个阴沉少年愈发冷冽的脸色,语气非常之无所谓,”没准儿你说的没有错呢,他说不定还真是喜欢风情成熟款,比如,我这样啊的...”
    沈砚手指的骨骼在隐隐作响,沈非墨感受到仿佛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冷掉的动静,于是,他让沈砚坐好,其他的别多管,然后颇为恼怒地瞥了女人一眼,”我喜欢你这种款?阿姨,你的宝马车挡了别人的道了。”
    于是这句话,瞬间变戳中了程时晚的痛处。不管他是不是为了维护沈砚故意说的。
    女人的年纪在任何情况之下,都是大忌,哪怕她觉得自己二十五岁还算年轻,听到阿姨两个称呼,脖子还是僵硬了一下。
    ”wendy姐,你怎么还在外面耽误时间啊...”
    这个时候,从车里探出来一个头,神色颇为焦急,”再不走在咱们就迟到了,得罪了主办方,后果我们可担待不起...”
    说话的是程时晚的助理,车本是好好地开在路上,被她突然叫停,然后她下车,不知和谁一直在说话,眼见着还剩下二十分钟,她这才忍不住提醒一下。
    程时晚死死地盯着沈非墨,刚才那句是真的要她动了三分带着妖娆气息的怒火,而沈非墨也很直白地看着她,一幅”老子又没有说错”的表情,理直气壮地很欠揍。她本是想最后再说点什么,但到底还是把话吞了下去,罢了,忍着,和他有什么好计较的。
    于是,程时晚上车,重重地关上了车门,就当做是在赌气了。
    而这样的举动在沈砚看来,是相当灰溜溜的,和给自己找台阶下并未有什么区别,她输了。
    如果这算是第一次正面交锋的话,那么。她首战就败得很惨。
    沈非墨依然觉得莫名其妙。
    后面很长一段时间,他没再见过程时晚,世界又恢复成一片清净。
    直到快两个月以后,父亲又带着他和非若去参加另外一个酒局。
    那是某个企业老总的生日,沈柏一边是想要他见识一下,一边也是打算将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几位大鳄认识,对他以后必定是有帮助的。
    酒席过半,沈非墨并不是在酒局上面看到程时晚的。而是在洗手间的走廊里。
    包间里烟雾缭绕,他有些头晕,所以打算用冷水清醒一下,结果却听见某个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动静,如小猫挠门那般微弱,却一阵又一阵地,刮得人心痒痒。
    沈非墨颇为迷惑地走过去看了一眼,结果。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,浑身凌乱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,小小的一团,周围萦绕着各种各样混合着的酒气,栗色的长款发散落在肩头,裙子岔开,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,动静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--她在发抖。
    ”喂,你没事吧。”
    沈非墨在她身边缓缓蹲下,虽然他可以当做完全没有看到,但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不由自主地靠近,准确的说,是被这样一幅凌乱却旖旎的场景所吸引。一个气质美艳的女人,为什么坐在这里,而且还是以如此狼狈不堪的姿态,是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好奇吧。
    女人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,慢慢地抬起手,胡乱拨弄开脸上的碎发,眼神迷离,她依然还有那么点意识,但又不完全清醒。唇色嫣红,大片唇膏晕染开来,沾在白皙的脸上。很容易便让人想入非非,比如,那姣好的唇很像被谁刚刚蹂躏过一样,所以这才花了口红。而她的眼眶也是湿润红肿的。
    那个声音很好听,也很耳熟,朦胧视线交错在眼前,她这才看清,到底是谁。
    沈非墨。
    是他啊...那个和小白杨一样挺拔干净的男孩子,程时晚禁不住笑了笑,尽管那笑容虚浮有苍白。
    看清这个女人以后,沈非墨的脑子好像被雷劈了一道,险些没有反应过来,”怎么是你?”
    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,躲都来不及没想到这次主动碰上了,男生立马起身,没有过多犹豫,干脆利落地打算扭头就走。
    但手却被程时晚一把拉住,”帮我个忙....行不行。”
    她的语气很艰难,仿佛喘不上劲,每一个说出来似乎都很吃力。
    ”不会耽误你太久...但是,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帮我。”
    沈非墨的脚步顿住。
    如果说,他不呢?
    不管是在大荧幕前的烈焰精致,还是在他校门口装傻扮嫩,不管她到底费劲多少心思,绞尽多少脑汁去吸引他的注意,他基本上对她都没有太多的关注...只是,在他的印象里,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这样狼狈过。
    少年蹙眉,动了动喉结。
    拒绝的话,似乎狠心了一点,饶是他不怎么喜欢她,但也没有到极度厌恶的地步。
    于是。他转身,抛下一句话,”什么忙?”
    程时晚要他帮的忙很简单,其实就是送她回家而已,名义上的送回家,再无别的意思。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,她被灌了很多酒很难受,开不了车,甚至连这个酒店都出不去,而她知道,沈非墨是会开车的。
    沈非墨一边觉得这个女人好麻烦,跌跌撞撞连路都走不稳,还得靠自己扶着,一边又觉得很丢人,自己和个喝醉酒的疯子牵扯不清,看着怪跌份儿的。但到底还是没有把人直接丢在地上。
    车内。程时晚终于感受到了那么零星半点的温暖,她的身上皆是冰凉的水汽和酒气,湿漉漉的,挥之不去。她靠着车窗,夜间的华光斑驳落在一张虚弱惨白的脸上,妆早就花光了,却也懒得在乎了。
    沈非墨难得善心大发一次,把这个烂醉的女人拖回去以后。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。
    程时晚报了个小区名字,便两眼一闭,不管不顾地直接睡过去,沈非墨暗骂了一句脏话,靠了,既然这样,那到时候扔给保安那可就不怪他了。
    他踩下油门,似乎只要触及到方向盘之类的东西,就控制不住内心的野性,加大速度,不知不觉又开始飙了起来,酣畅淋漓。
    不过只有二十分钟,就到了那个小区,而那女人依然垂着脑袋,看着昏昏欲睡。
    沈非墨推了她一下,本打算把她推醒,程时晚的肩膀软的像是没有骨头,并未如预料得那样,因为他竟推下来了两滴泪,”吧嗒”、”吧嗒”,落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    程时晚并未睡着,她只是在哭,于是,所有的喧嚣和吵闹都在那一刻好像静止。
    她的身上除了酒水之外。有了另外一种味道,那就是脆弱。卸下妆容的铠甲,也没有了张牙舞爪的锋利,那张脸早就哭花了妆,肮脏不堪,泪痕交错。
    沈非墨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,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,他将外套脱下。丢到她身上,”我没餐巾纸,你随便拿着擦擦吧。”
    然后,他下车,拦了一辆的士,兀自回酒店去了,浪费了不少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,肯定被父亲以为是偷溜了出去,少不得一顿教训。
    沈非墨又多了一个秘密,便那个晚上,他见到了程时晚无助又弱小的模样,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和人说过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    倒是过了一段时间,程时晚不知从哪里要来了他的电话,三天两头地一个劲儿发短信,短信内容基本上都很无聊,什么谢谢小少爷的衣服啊;什么他衣服的味道怪好闻的,想要找个机会还给他;什么要请他吃饭接他放学,要不就是一些沈非墨不怎么感兴趣的琐事,程时晚又恢复那副骚扰他的模样。
    沈非墨翻了个白眼,然后将这个人列入了手机黑名单。
    程时晚却是很高兴的,沈非墨那天晚上送她回家,还给了她一件衣服,这足以证明他没有讨厌他,那个死小孩估计是刀子嘴豆腐心,兴许自己再坚持一下,便真的能够融入他的生活了。
    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yifenyi.com。笔趣阁手机版:https://m.yifenyi.com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